母亲的心事
文/九毛1 尽管岁月老了,心中那座山的坐向一直没变。 南方没有雪花,炽热的身躯却突然出奇的冷。冷得不知道为什么刀口那么尖利,刮出额头的一道道皱纹。 带血的皱纹。一生丈量不了的某种距离。行囊太浅太轻,却背负太多的牵挂。犹如一缕隔空的风,在异乡游离。 一直在自我之外的嗤笑中忍受。刀对流血的伤口是没有同情的。 喝一壶低度的家乡糯米酒,醉倒在熄火的灶旁。2 触摸父亲凹凸的青筋,我不曾感受到他的体温。土地或许过于干燥,流动的血液被沙土吸干。 从大山出发,始终一辈子也走不出那座山。前半生的注脚还没读懂,相见时,山间已多一团黄泥堆。青烟袅袅时,家里的烟囱欠缺柴火多年。 永生与土地为伴的人,终究归返土地。3 如今,母亲老了。家背后的松柏树老了。 每天坐在台阶,没有导航的目光折断在山脚,收割余生的岁月。 冷风起,穿过爬满青苔的门缝。 母亲蹒跚着水肿的脚步,把门打开。 风进来了。邻居的母鸡带着小鸡进来了。 撒一把米,母亲又坐在门槛边怀着心事放飞思念